第364章打聽消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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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日來趕路的疲憊，讓魏秋雲很快就進入了夢鄉。
琴霜卻是半點兒睡意也沒有。
不是不累，而是睡不著。
回到熟悉又陌生的京城中，那些刻意被遺忘的曾經，走馬觀花一般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。
若是那年冬天，夫人沒有路過襄陽道。
就不會遇到馬匪。
若是當時跑去京城求助的不是琴雪，而是自己。
夫人就不會迫不得已委身於馬匪。
或許，今天就是完全不同的景象了。
夫人依舊可以生活在京城中，過著舒心又愜意的日子，而不是被困在小小的橫水縣，做一個小小的縣令夫人。
也不會思念成疾，落了一身的病痛。
天意，總是喜歡這般作弄人。
琴霜躺在榻上，聽著外面繁華的喧鬧，久不能寐。
十九年，京城變化真大。
但願，允親王還是十九年的那個允親王。
若是連他也變了，自己和小姐死路一條倒是不足為懼，只是可憐夫人苦思了十九年。
琴霜想著想著，還是睡著了。
只是睡得及其不安穩。
做著亂七八糟的夢，幾次夜半驚醒，都是滿頭的冷汗。
可是偏又記不起夢裏的分毫。
就這樣睡睡醒醒過了一夜。
琴霜起來的時候，就覺得有些頭重腳輕的。
不過，也並未放在心上。
魏秋雲這些日子，把大小姐的毛病磨去了不少，竟也跟著琴霜，養成了早起的習慣。
琴霜端著早點回來的時候，魏秋雲已經梳洗好了。
“小姐，吃早飯吧。”琴霜打心眼裏兒覺得欣慰。
造此變故，小姐懂得成長，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。
“霜嬤嬤聽著鼻音有點重，是不是染了風寒？”魏秋雲關切的問道。
“老奴沒事兒，不過是昨晚睡得晚了些。”琴霜不在意的擺擺手：“吃過早飯後，小姐就在客棧裏休息一會兒吧，老奴先出去打聽些事情。”
“霜嬤嬤帶我一起去吧。”魏秋雲一把拉住琴霜的手臂，說道。
現在，琴霜就是她唯一的依靠，她片刻都不想離開。
“老奴要先去打聽一下老爺的事情，多個人跟在身邊太惹眼了，萬一被官府的人註意到，可不是玩鬧的。”琴霜拍拍魏秋雲的手臂：“小姐好好待在這裏，老奴很快就會回來的。”
“那……霜嬤嬤你要註意安全。”魏秋雲抿了抿唇，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，也帶著幾分害怕：“我已經沒有家了，不能再沒有霜嬤嬤。”
“小姐放心，老奴會小心的，而且，很快就會回來的。小姐自己千萬不要離開客棧，京城和橫水縣不同，這裏到處都是達官權貴，若是沖撞了就是死路一條。”琴霜第一次像個長輩一樣，輕撫了一下魏秋雲的發絲，說道。
“嗯，霜嬤嬤的話我記住了，我不會出去的，霜嬤嬤一定要快點兒回來。”魏秋雲點點頭。
琴霜出了客棧，先是四下裏逛了逛，然後選了果緣小店對過的那個露天茶棚。
這種地方，一向都是各種小道消息傳播速度最快的。
琴霜選的位置很好。
左右都是上了些年紀的婦人，平日裏東家長西家短，湊到一起就是各種的八卦。
琴霜在哪裏坐了得有小半個時辰，這期間聽得最多的就有關溫暖和夜北冥的種種。
都是一些稱讚的話。
比如秋收時，比如秋災時，又比如瘟疫時……
琴霜又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，然後招手叫來老板，要了些茶水瓜果，端著湊到了說的最起勁兒的那桌。
“各位大姐，這些瓜果茶水我請你們……”琴霜笑著說道。
桌上的幾個人都擡頭看著琴霜。
“各位大姐別誤會，我是從外地來的，剛剛聽你們說的熱鬧，也想湊個熱鬧而已。”琴霜的笑容很真誠。
桌上的幾個人都不疑有他。
畢竟，這些事情都是大街小巷傳遍了的，隨便拉個人問問，就能聽上半天。
“我剛剛聽大姐們說，橫水縣的縣令被瑞王殿下和山風郡主押解進京了？橫水縣距離京城可並不算近，瑞王殿下和山風郡主怎麽會突然跑去橫水縣抓一個縣令？”琴霜先是問了幾句其他的，然後才拋出這個問題。
“大妹子有所不知。”一位年長的婦人說道：“山風郡主去秋澤村賑災，回來在橫水縣遇到縣令欺人，便和前去接她的瑞王殿下暗中查訪了一下，發現這橫水縣的縣令竟然是馬匪出身……”
老婦人巴拉巴拉講了一堆，琴霜表面上裝出很感興趣的樣子來，認真的聽著。
等到老婦人說累了，琴霜終於逮空問道：“這麽說，那橫水縣的縣令被押解進京後，是活不成了？”
“自然是活不成了。”另一名婦人立刻接口道：“前兩天就已經砍了，還有那些作惡的家仆，也一並砍了。”
琴霜的心裏，一個哆嗦，盡量讓自己不露出任何異樣來，其實一顆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兒：“那，那個縣令的那些家人怎麽辦？也一並收監了嗎？”
“咱們皇上英名睿智，只砍了那縣令和作惡的家仆，還有一些打邊鼓的，都發配至邊疆了，至於他的那些無辜家人，並沒有追究。”又一個婦人說道。
琴霜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，終於落回了肚子裏。
這麽說，夫人沒事兒，也不會受到任何牽連？
那，自己還要帶著小姐去找允親王嗎？
是找到允親王後把夫人的一切都告訴允親王，還是帶著小姐立刻離京回去橫水縣和夫人生活在一起？
琴霜苦思了半天，也拿不定註意。
不如，也去問問小姐的意見吧。
奔波了一上午，琴霜那種頭重腳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。
等回到客棧後，好好喝兩碗姜茶吧。
若是自己病倒了，誰來照顧小姐。
拐過這條街，前面就是東來客棧了。
琴霜的腳步，不由的快了幾分。
正是個十字路口，琴霜也走的急了些，迎面就遇到一輛飛奔而來的馬車。
琴霜想躲，可是腳下卻不聽使喚。
琴霜感覺自己被撞的飛了起來，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，嗓子眼裏一陣腥甜後，眼前就是一片黑暗。
琴霜的身上，到處是血，把地面都染紅了。
車夫以為撞死了人，立刻就駕車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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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霜卻是半點兒睡意也沒有。
不是不累，而是睡不著。
回到熟悉又陌生的京城中，那些刻意被遺忘的曾經，走馬觀花一般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。
若是那年冬天，夫人沒有路過襄陽道。
就不會遇到馬匪。
若是當時跑去京城求助的不是琴雪，而是自己。
夫人就不會迫不得已委身於馬匪。
或許，今天就是完全不同的景象了。
夫人依舊可以生活在京城中，過著舒心又愜意的日子，而不是被困在小小的橫水縣，做一個小小的縣令夫人。
也不會思念成疾，落了一身的病痛。
天意，總是喜歡這般作弄人。
琴霜躺在榻上，聽著外面繁華的喧鬧，久不能寐。
十九年，京城變化真大。
但願，允親王還是十九年的那個允親王。
若是連他也變了，自己和小姐死路一條倒是不足為懼，只是可憐夫人苦思了十九年。
琴霜想著想著，還是睡著了。
只是睡得及其不安穩。
做著亂七八糟的夢，幾次夜半驚醒，都是滿頭的冷汗。
可是偏又記不起夢裏的分毫。
就這樣睡睡醒醒過了一夜。
琴霜起來的時候，就覺得有些頭重腳輕的。
不過，也並未放在心上。
魏秋雲這些日子，把大小姐的毛病磨去了不少，竟也跟著琴霜，養成了早起的習慣。
琴霜端著早點回來的時候，魏秋雲已經梳洗好了。
“小姐，吃早飯吧。”琴霜打心眼裏兒覺得欣慰。
造此變故，小姐懂得成長，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。
“霜嬤嬤聽著鼻音有點重，是不是染了風寒？”魏秋雲關切的問道。
“老奴沒事兒，不過是昨晚睡得晚了些。”琴霜不在意的擺擺手：“吃過早飯後，小姐就在客棧裏休息一會兒吧，老奴先出去打聽些事情。”
“霜嬤嬤帶我一起去吧。”魏秋雲一把拉住琴霜的手臂，說道。
現在，琴霜就是她唯一的依靠，她片刻都不想離開。
“老奴要先去打聽一下老爺的事情，多個人跟在身邊太惹眼了，萬一被官府的人註意到，可不是玩鬧的。”琴霜拍拍魏秋雲的手臂：“小姐好好待在這裏，老奴很快就會回來的。”
“那……霜嬤嬤你要註意安全。”魏秋雲抿了抿唇，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，也帶著幾分害怕：“我已經沒有家了，不能再沒有霜嬤嬤。”
“小姐放心，老奴會小心的，而且，很快就會回來的。小姐自己千萬不要離開客棧，京城和橫水縣不同，這裏到處都是達官權貴，若是沖撞了就是死路一條。”琴霜第一次像個長輩一樣，輕撫了一下魏秋雲的發絲，說道。
“嗯，霜嬤嬤的話我記住了，我不會出去的，霜嬤嬤一定要快點兒回來。”魏秋雲點點頭。
琴霜出了客棧，先是四下裏逛了逛，然後選了果緣小店對過的那個露天茶棚。
這種地方，一向都是各種小道消息傳播速度最快的。
琴霜選的位置很好。
左右都是上了些年紀的婦人，平日裏東家長西家短，湊到一起就是各種的八卦。
琴霜在哪裏坐了得有小半個時辰，這期間聽得最多的就有關溫暖和夜北冥的種種。
都是一些稱讚的話。
比如秋收時，比如秋災時，又比如瘟疫時……
琴霜又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，然後招手叫來老板，要了些茶水瓜果，端著湊到了說的最起勁兒的那桌。
“各位大姐，這些瓜果茶水我請你們……”琴霜笑著說道。
桌上的幾個人都擡頭看著琴霜。
“各位大姐別誤會，我是從外地來的，剛剛聽你們說的熱鬧，也想湊個熱鬧而已。”琴霜的笑容很真誠。
桌上的幾個人都不疑有他。
畢竟，這些事情都是大街小巷傳遍了的，隨便拉個人問問，就能聽上半天。
“我剛剛聽大姐們說，橫水縣的縣令被瑞王殿下和山風郡主押解進京了？橫水縣距離京城可並不算近，瑞王殿下和山風郡主怎麽會突然跑去橫水縣抓一個縣令？”琴霜先是問了幾句其他的，然後才拋出這個問題。
“大妹子有所不知。”一位年長的婦人說道：“山風郡主去秋澤村賑災，回來在橫水縣遇到縣令欺人，便和前去接她的瑞王殿下暗中查訪了一下，發現這橫水縣的縣令竟然是馬匪出身……”
老婦人巴拉巴拉講了一堆，琴霜表面上裝出很感興趣的樣子來，認真的聽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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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們皇上英名睿智，只砍了那縣令和作惡的家仆，還有一些打邊鼓的，都發配至邊疆了，至於他的那些無辜家人，並沒有追究。”又一個婦人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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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麽說，夫人沒事兒，也不會受到任何牽連？
那，自己還要帶著小姐去找允親王嗎？
是找到允親王後把夫人的一切都告訴允親王，還是帶著小姐立刻離京回去橫水縣和夫人生活在一起？
琴霜苦思了半天，也拿不定註意。
不如，也去問問小姐的意見吧。
奔波了一上午，琴霜那種頭重腳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。
等回到客棧後，好好喝兩碗姜茶吧。
若是自己病倒了，誰來照顧小姐。
拐過這條街，前面就是東來客棧了。
琴霜的腳步，不由的快了幾分。
正是個十字路口，琴霜也走的急了些，迎面就遇到一輛飛奔而來的馬車。
琴霜想躲，可是腳下卻不聽使喚。
琴霜感覺自己被撞的飛了起來，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，嗓子眼裏一陣腥甜後，眼前就是一片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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